[曖昧]#真實的貪婪。

[舊人生。]

　背景音樂，孫燕姿的新專輯。

　開始這篇文章吧，其實，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紀錄，就是純粹的想跟自己聊聊。

　昨天，與爸媽去高雄小港探望生病的外公，躺在病床上的他，顯得有點精神憔悴，但是，意識很清楚，知道是爸媽來看他，居然還記得我，記得上一次看到外公，應該是有三五年前的事了吧。

　因為感冒引發肺炎，所以不得不住院，在同一個病房裡，還躺著另外三位老人家，他們共同點，都是手腳都已經萎縮，不能表達什麼，我也不知道他們的意識是清楚還是如何，看了，很心酸。

　而媽媽聽到外公喉嚨裡有痰，要求護士幫外公抽痰，看著一根吸管大小的塑膠管進出著外公的鼻子，看著外公痛苦的樣子，而他的雙手都被綁著，護士是說怕他們不小拔掉呼吸管，所以才這樣綁著。

　抽出來的痰帶著淡淡的很紅色，我想，那是血液吧，抱歉，如果我寫得太真實，請見諒，但是，我看的也是很難過，看的老人家痛苦想將護士的手撥開，但是，為了不讓痰一直卡在喉頭，也只能這樣。

　我哭了，就因為看到這樣的場景，但是我沒讓眼淚流下來，突然心裡有很多很多感觸....

　人生，活到這樣太痛苦，人生，可以選擇不要走到這樣地不嗎？

　撇過臉，大口深呼吸，想將悲傷的情緒先按耐下，爸媽也要離開醫院，好讓外公好好休息。

　我握著他老人家的手，大大的手，卻剩下歷盡風霜的皮膚覆蓋著骨頭，厚厚的大手，現在也只剩這般而已。

　跟外公說再見，其實，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見到他了。

　呼，坐在車裡，跟爸媽說了一句話「唉，人老了就只剩這樣的人生嗎？！」


[新生命。]

　到了二阿姨家，馬上轉換了心境，看見表哥所生滿五個月的小朋友，剛加入這個家庭的小生命，是二阿姨的內孫，是第一個男孫，小小的身體，全部都是小小的。

　被大人們抱在手心裡，每個人都搶著抱他，逗他笑，他哭哄他安靜。

　曾經，我們也是這樣被大人們捧著呵護著，現在，換我們捧著呵護著更小的生命，期盼他快快長大。

　呼，小朋友，真的希望你別長大，永遠這樣被呵護著就好，越長大會有越多煩惱的事，能夠被呵護是幸福的。

　這天，似乎走過兩個世界一樣。

　漸老的人們，就被集合在一個叫做醫院的地方被照顧著，沒有選擇要去哪裡的權力，想開口說什麼，想要什麼，都被定時定量的控制好了，連被關心的份量也被限制了。

　新生的生命，就被捧在手心裡，不管是誰，都想給他滿滿的關心，大家排隊捧著關心一一奉上，什麼都不用開口，也不需要想什麼，放聲大哭，就有人會伺候上。

　如果，人生可以選擇活在那個階段的話，那你們會選擇什麼呢？

　如果是我，我寧願我不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。

　唉。

‧這就是人生，就是人生啊。